历史学家无法否定艺术在历史研究中的地位,正如当代杰出的史学家休·特雷弗·罗伯所说的那样:“忽视艺术和文学的历史是枯燥无味的历史,而脱离历史的艺术和文学研究则是一知半解的研究。”因此,就历史学家而言,他在动用图像作为文献证据的时候,必须要思考下列两个与艺术史直接有关的问题:
1、艺术产生于特定的社会,那么,关于这一社会,它的艺术到底能告诉我们什么东西?换言之,如果没有这样的视觉证据,我们能不能重构这一社会的氛围和历史?
2、对往昔艺术的美学思考和历史考察之间有什么关系?审美观照在历史解释中有什么作用?
历史研究的结果不可能完全对应过去的现实,只能达到部分真实。历史学家的光荣并非在于达到客观性,而是“解释”。因此,德罗伊申断言,历史研究类似于视觉艺术中的再现。
艺术模仿并非是纯然的模仿、复制或复现,而是映射在艺术家心灵中的印象的再现。
在强调对往昔事件作亲近的主观理解和历史学家的个人参与的重要性时,德罗伊申的讨论预示了一种同时对历史研究和艺术研究影响深远的理论,即移情论。
在审美上,当我们使用动植物世界或自然风景提供给我们的无常形状时,我们清楚地认识到,我们希望理解和再现的并非是这一作品的个性。事实上,我们把一些原先并不存在于其中且与之无关的东西投射进去,以便借用这些自然事物表达我们的感情和思想。这样,我们仿佛把这些事物人格化了。